哥,我能为您死。n这句话,他不知说过多少次。n那个时候狗子还不是狗子,只不过是一个拎着钢管在巷子里打架,勉力支撑的半大孩子;大佬才刚刚杀了上一任老大,做上龙头老大位置的年轻人。n大佬第一次见到狗子,是透过滑着雨滴的车窗,十几岁的孩子,身上沾着自己的、别人的血,钢管狠厉的砸在对方脆弱的颈骨上,闪电破开浓重的灰色云层短暂的亮了一瞬,大佬看到带着稚气的脸上杂糅着遮不掉的杀意。n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,坐在车上看着小孩解决掉围在身边的一群,罕见的撑伞下车,潮湿的水汽都遮不住浓重的血腥味,来不及排进地下的雨水打湿了大佬的裤脚,看着坐在水坑里喘着粗气的人。n跟我走吧。n四个字,分出去一半的伞,回程的车上就多了一个人。n他是懂事的,跟着大佬进了家门,冲掉一身血迹,换上干净的衣服,便扎进厨房帮忙——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饭,更何况是有个家。大佬看着小孩懂事乖巧,心情不错,上桌吃饭的时候给小孩盛了半碗姜汤驱寒,小孩捧着碗愣了下,埋头说了句谢谢哥。n喝干净最后一口,小孩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大佬,他不懂江湖、恩仇、是非,他只知道,他想跟着这个人。n小孩眼睛黑亮亮的,好像外面的潮湿水汽浸到了他眸子里面。n我想跟着您,哥,跟一辈子。他说。n大佬偏过头看了看他,沉默了一下,开口时的语气声调没有任何改变,“跟着我,可能会死,还跟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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